
梦天评《1984》
如果再晚四天,我就算1984年出生的了。小说这东西,也算是泊来物,国产的小说好的不多,要么就是流派单一,没有真正做到百花齐放。正如一位同事所理解的百花齐放那般:什么花都可以放,只不过我看不顺眼的就揪下来。现在已经网络时代了,单说百度贴吧就有李敖吧、孙中山吧、毛泽东吧、蒋介石吧被封了,如果这些贴吧是花,就是一些开了没几天被揪掉的花,只不过网语唤作“和谐”,凡是贴子被删均戏称被“和谐”了,大概是因为此等言论跟我们和谐社会的理念相悖吧!
以前我总以为只有自己单位的贴吧才可能限制言论自由,没成想社会只不过是放大了无数倍的企业而已,本质都是一样的。不过艺术创作这玩意,就不能有太多窒梏,束缚太多忌讳的太多往往出不了什么好作品,好比王小波作品只能曲线救国出版先海外后国内一样。艺术家好比是只母鸡,创作好比是生蛋,他乐意生什么蛋就生什么蛋,只有蛋出来了大家才能评价它的大小、成色,不管是煎炒炖炸煮,只有吃过才有资格评价蛋的口感如何,这也是媒体事后追惩制的简单比喻。但在专制国家大可不必遵循这些正当顺序,报纸还没出版咱就先审查一番,因此专制国家鲜有伟大的艺术品。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借一人物之口说出自己不读本国书的癖好,我在大学四年看了千万国人文字后也悟出这么个道理,书还是要看西方的,西方五花八门的文学流派光名字和理念都够我学两年的了,更不用说写作方法这些纯技巧型的东西了!本着有可能被优秀刊物“和谐”掉的顽固理念,我翻开了英国作家GeorgeOrwell的《1984》。
反乌托邦是科幻小说中人文气息最浓的一类了,很早就看了GeorgeOrwell的《动物庄园》(不过以前一直以为它是简单的政治讽喻小说),和《美丽新世界》一起都属于此类小说的佼佼者。王小波众多小说也不能简单以戏拟小说来解读,其实王小波的小说是受“反乌托邦”作品影响最大的小说,《2010》完全是仿《1984》的,只不过王小波结合了自身对文革的感受,算是中国反乌托邦第一人了!这两天刚刚看完的《檀香刑》很大成分属于反乌托邦,只不过莫言的风格更接近史实,不似王小波那般历史到了他手里就成了陶土工的泥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构思就怎么构思,凡是创作需要的就临时杜撰,这才是大师级人物应有的魄力,而通俗武侠小说盟主金庸就没那胆量了,凡是和历史不相符的就不厌其烦地改,实在改不了的就作注释,反正就是一门心思往正统历史上靠。其实小说就是小说,历史就是历史,这是两门学科,研究风格和提升方法大相径庭,反正读者也不可能通过小说来学习历史常识。学历史还是看一些专业性的二十四史啊、世界通史什么的,最不济也得看看《易中天品三国》和浏览当年明月《明朝那些事儿》、潇水《青铜时代》之类的白话历史,蔡东藩的历史演义也可以看看,不过语言风格已经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柏杨的《白话资治通鉴》文化气息太浓了,根本不是了解历史真相的法门。无论怎么说,了解历史和读小说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从这些东西上学历史最多和韦小宝一个级别。
《1984》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大凡名著故事都不是太复杂,因为故事太复杂、人物太多读者看了容易忘,不过脑子好使的就复杂点,多造几个人物,多编点情节,要是你有让读者不糊涂的才气,二三流作家有可能读者还没晕乎呢自个儿就迷糊了,所以像《嘉丽妹妹》、《茶花女》、《飘》、《马丁-伊登》都没几个人物,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也没几个人物,《1984》同样也有着名著的气质。
《1984》以第一人称叙述开来:在某一个时代,也就是主人公生活的1984年,世界只有欧亚国、大洋国和东亚国这三个超级大国。三大国之间达到了一种平衡,战争永远在任意两个国家中进行,但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统一世界。这也是三角形最稳定的道理,好比现在美国、俄罗斯两大霸权国家虽然小规模摩擦不少,但从来不敢倾举国之兵放手死磕,因为谁都怕两国打完之后中国、欧盟会渔翁得利。同样现今美国也不可能通过台湾、西藏问题大举侵犯中国,他就是能把中国灭了自己也会沦落成一个三流国家,接着俄罗斯变成号令群雄的世界霸主,美国不会那么傻,所以世界上几大国都存在,这就叫制衡。这好像扯远了,其实还不算远,因为小说里三个大国之间的稳定状态可以用现在的国际关系来比拟,毕竟作者构思小说时已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了,预测的真实性比较大。
在这三个大国中,都实行的是集权主义,都是没有人道的国家,用我们中国话就叫天下乌鸦一般黑。正如小说中所描述的“大洋国实行的哲学叫英社原则,欧亚国叫新布尔什维主义,东亚国叫的是个中文名字,一般译为“崇死”,不过也许还是译为“灭我”为好。”不管怎么说,在作者幻想的那个未来世界,也就是1984年,所有的美好理想都不存在了,所有的科技都是为集权服务的。人类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科技而更好,而是走向了“存天理、灭人欲”的时代;生产力并没有让人类走向柏拉图所说的乌托邦,而是走向了一个被称为“坎托邦”(反乌托邦的音译)的人间地狱。
在这个人间地狱里,大洋国里党领导一切,党统治一切,党高于一切,而党的领导人老大哥便成了永远不死的神话,甚至人人都觉得老大哥是不死的,是真正万寿无疆的。
英社就是英国社会主义的简称,英社原则的核心就是“双重思想”。在“伟大”的双重思想指导下,“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被当成真理中的真理,甚至高于宪法,或者说在那样一个国家宪法根本没什么用,在那种国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宪法,因为党所规定的就是法律,老大哥所说的就是宪法,这就是形容皇帝的金科玉律,只要皇帝嘴里说出的就是法律,就必须得执行。
以前曾有人说中国要健全法制社会,其实很多根本不懂什么叫法制社会,大多数人都是望文生义,就连很多法学家都在看词瞎掰。法制社会不是只有法律就可以的,其实法律就是契约,是社会各个阶层订立的共同契约,当然这些契约中有些是延袭传统的不成文法,比如新加坡的鞭刑,不一定合理。在古代中国,人权得不到保障,你能说没有法律吗?就是依法治国也不可能保护张三李四王麻子的权益啊,元朝那会儿蒙古人打死汉人陪头牛犊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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