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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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出生在一个贫穷而遥远的村落,我的出生,没有改变一点点家庭的气氛,只不过是我的母亲又多了一个姑娘,加起来总共五朵金花。当然,全家人都盼望这次母亲能够生下个儿子,而善良而淳朴的母亲没有失望,因为在母亲心中,个个孩子都是心头上掉下来的肉,很金贵。
父亲对于我的出生,可能有点失望,如果我是个儿子,最起码养大了,能够帮助他干活。二个女儿干活可能都顶不住一个儿男,父亲的想法是实际而合理的。
听母亲说,我刚出生胖乎乎的,眼睛又大又漂亮。父亲晚上睡觉才进了屋,见到我后,第一句话是:“这娃长得真好看!”从此以后,父亲从心里很疼爱我。
那个年代,生产队上很忙,父亲又是队长,整天只知道抓生产,整个身心都扑在了生产上,记得干部每个晚上都要开生产会,大家都聚到我家,所有的话题都是关于生产和劳力。那个时代的潮流,造就了父亲无私的品格,父亲敢讲真话,敢办实事,却往往得罪了一部分人。
母亲养育了六个儿女,一生勤劳善良,艰苦朴素,这也是中国所有普通劳动妇女最可贵的品德。妇女除了每天都要上地挣工分外;回家的时候,织布纺线,哺育儿女。所有这一代的人都忘不了母亲的煤油灯,我家的煤油灯,灯座是铜制作的,灯是我们小孩用过的墨水甁。晚上点着后,整个屋子都散发着煤油的气味,当时我并不感觉这种气味难闻,因为好奇、新鲜,也没有排它的情绪。
从我记事起,奶奶就是个老太太,那个时候已经是60多岁的老人了。母亲生我时已经36岁,而且顺利生下了我,每日的艰苦劳动锻炼了母亲结实的身体。那时候,全村的妇女生孩子,很少有人去医院,村子里都有个称职的接生婆,全村的孩子都是她一个人接生的,我村子里的接生婆就是我本家的二婆,她现在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2
我问母亲:“妈,你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年轻时候的模样。”母亲笑着说:“我年轻的时候,长得挺好。”我从我家那发黄的照片上,也看到了父母结婚后照的相片,母亲长得像个大家闺秀,父亲长得高大清秀,一脸书生气。
时代改变了父亲的人生,同时,时代又彻底打破了父亲的人生。奶奶养育了二个儿子和五个女儿,父亲是最大的孩子,二儿子被爷爷送给了他舅,给顶门立户去了。家里留下父亲一个男孩了,备受全家的宠爱。
爷爷当家的时候,又是一个很能干的庄稼人,经常上山背粮换布,养活着一个托累很大的家庭。当年,爷爷抚养着年幼的弟弟,二爷九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爷爷把弟弟抚养成人后,又给取媳妇,等到弟弟的孩子们成群的时候,才把弟弟分出去了。奶奶说:“爷爷又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疼爱弟弟的孩子胜过自己亲生的孩子。”
爷爷是一个很优秀的父亲,我的父亲才拥有了一个很幸福的成长经历。青年时代的父亲待业在家,当时,毛泽东领导的中国正处于大干社会主义的起步阶段,各个行业急需招收一批业务人才,父亲正好赶上了这个政策,在西安上的财会学校,毕业后分配到韩城桑树坪电厂,当了一名会计。后来,国家遭遇了三年自然灾害,当时国家的各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也面临着下岗的危机,国家政策允许一部分来自农村的人回家,父亲回家的原因很单一,因为母亲在家养育着两个孩子,又要去农业社干活挣工分,一个人带孩子很累,奶奶也有自己年幼的女儿,没有办法照顾我的哥哥和姐姐。
父亲在单位也挣不来多少钱,纯粹是为人民服务,这样的情况下,父亲回家了。父亲回来以后,当上了生产队的会计,从此,父亲和社会主义农村结合了。后来,父亲又当过生产队长,大队上的大队长;时间一慌,父亲也50多岁了,人也变老了,国家形势是一变再变。当年,父亲放弃的那个工作再也无法捡起来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国家政策给当年属于像我父亲这种情况的人员发补贴。但他没有保留下当年的所有证件,所以父亲很失望。还好,父亲属于那种随遇而安的人,凡事都能搁得下。
父亲一生最撂不下的话题,就是他这一段参加工作的经历,每逢过年,家里来了亲戚,父亲总是围绕着它当年参加工作的见闻,以演讲的形式给大家讲述。当时,我觉得父亲很可笑,这件事情总是挂在嘴上,所有的人也是不厌其烦的听。农村里的人哪知道城里的这些事情呀!所以父亲的这些话题还是赢来了一些人的支持。有时,我经过村子路口,只要有父亲在其中的人群,就能看到父亲在即兴演讲,或许议论些国家大事,或许还是讲他的故事。
父亲在60多岁的时候,患上了帕金森综合症。如果父亲没有这个病的话,他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现在父亲已经70多岁了,整天被病魔纠缠。起初对这种病很恐惧,总是希望我和二姐给他能把病治好,我和二姐把他带去西安检查过两次,病症确定了,但父亲依然不相信自己的病看不好。当然,我们也希望父亲的病有一天突然好了起来。虽然我们都相信医学,但同时也希望奇迹能够在我老父亲身上发生。这种病情发展了快十年了,也没有发生任何好转,病情还是有点加重。看着老人家那种备受煎熬的样子,儿女们心里面也不好受。
3
我的母亲一生料理家务,倍受劳累。父亲对于农事也不爱料理,都是母亲把一切农事需要的机具、地里的种子,从市场上买回来,父亲只管干活。父亲一直对于农活不感兴趣,都是母亲催着他干活,可能与父亲从小家庭惯养有关,也与他从来没有参加大量的生产劳动有关。他在生产队上那么多年以来,都是参加队上的管理工作,偶尔也许参加劳动,可能少点吧!
母亲有一种很高尚的品质,对任何人都很宽容。主要表现在她大度的性格上,但母亲的性格也有暴躁的一面,当和别人发生冲突后,母亲能够很快的从情绪中走出来,把那些琐事很快忘掉。记得大姐曾对我说过:“奶奶和母亲发生矛盾后,奶奶是边跳边骂母亲,母亲当然也不是好惹的,回应上几句后,母亲就不吭声了。”当母亲当了婆婆后,嫂子的个性有点乖戾,有些事情,可能母亲说话方面也有问题,经常和嫂子都发生矛盾冲突。嫂子的怪话也很多,说出来的话很伤人,往往母亲都不吭声。我的性格就像母亲,能够容忍那些出言不逊的人,比如,我在家的时候,嫂子总是当着我的面对母亲说些难听的话。往往这个时候,我都不理她,因为她不知道尊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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