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父亲的狂人日记
五四文革中诞生了鲁迅的《狂人日记》;离婚期间"诞生"了父亲的《狂人日记》,父亲没有日记本,我就是父亲的笔,蘸着“泪”和“痛”配置的钢笔水,岁月作本,记忆的封页留下我给拟的名字——离婚的产物。
“父亲,再成个家吧!”老生常谈的话题让他感到很累,所以向来不屑置辩。
“那你娶酒做老婆吧!”我气的不止一次地留下眼泪。
他被酒老婆忽悠迷糊之后常常向我发泄,每个人都有许多的“怕”,而在许多的怕中我最怕的是:目睹父亲自己折磨自己的样子。
我情愿父亲折磨的是我!打我两下,只是皮肉之痛,可是看到他自己折磨自己的样子,是我的心在痛!心痛是皮肉之痛的多少倍?我笨的连1+1等于几都算不明白了。
鲁迅笔下的昆仲、阿Q、孔乙己,常常给我无尽的想象,而呈现在眼前的却是活脱脱的形象啊!
男人也会哭,因为生命本身的脆弱太不堪一击。父亲的泪滴看上去是挤出来的,实际上,那泪珠是自己逃出来的,它们告诉我父亲的眼睛是监狱。
生活需要交流,所以人们才学着表达。父亲认为“生活不需要语言”,我不懂。只是在我无法用笔将父亲的穷形尽相以及其中昆仲似的疯话写出来时,我才明白什么叫无以言表和不可名状,在他面前,我常常显得你们无力。
我不敢用语言奚落父亲,他是我生命中最敬重的老师。父亲爱干净,他总能以最廉价的服饰博得周围人对他男人风度以及干部形象的好评。“醉翁之意不在酒”,父亲不是总醉的,他以他最明朗的行为教我做人的道理和生活态度:逢年过节,谁也不敢进厨房挑战父亲,他烧的饭菜无法让我不流口水;当别人用文字彬彬来形容我包出的饺子时,我想到的是父亲第一次手把手教我包饺子的情形;当别人给我的书法作品以赞赏时,我想到的是父亲第一次手把手教我一笔一划写自己名字的情形;父亲的笛子吹的很棒,尽管我总是用不专业埋汰他,之后还得以教我弹吉他的名义向他屈尊。父亲的几样业余爱好给了我艺术上的些许熏陶,他的自娱自乐让我研究出一句话:快乐,是研究出来的。
我不敢把我在学业上以及工作中的成绩摆在他眼前,不然就会碰壁:
“那些奖状是你应该得的,不值得一提。”
我说我是父亲的狂人日记,可父亲却在酒醉之时对我说:你是我的欣慰。
自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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