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之痛
我出生以后的十五年都生活在粤北的一个小镇上,小镇四周围都是山,山的外面也还是山,只有一条不大宽敞的马路与粤北小市连通。其实真正构成在故乡小镇长居是在2007年,距初中毕业已又五个年头。这一别五年光阴,期间许多心酸事不为我所知。
总体看来小镇似乎变化不大,还是有几条臭水沟渠,还是那几间我平日喜欢逛的稍微有规模的自选商场,还有值得高兴的是某几个社会小混混在大城市里混到点创业经验就衣锦回乡开了间五脏俱全的小桌球店,生意甚是红火,塞得满屋是人,加上他们年纪轻轻打球言必称自己像丁俊辉。这让我想起当年在小镇上初中的那时候球风盛行,篮球者称自己像新秀姚明,足球者称自己像国脚李玮锋,众人皆大笑无一人感到羞耻。确实如此,回想自己读书的年头,最开心最快乐最值得怀念的是初中时代,那时候网络没盛行,活在小镇里如未出壳的小鸡见不了天日,加上年幼无知许多笑柄层出不穷,以至我坐井观天数年后混入省城生活,甚感衣着言行与众省人不一,才后悔不已。世界首富说,一个人的出生地点很大程度的影响才能的发挥。小镇上诸多丁某姚李某相像者发不出耀眼金光,真不知道该怪谁谁好呢。
五年里小镇的交通尚有所改变。以前总宽7米的狭窄小马路扩大到9米,以前的臭街道经过几年的清理稍微干净了点,还有就是肉市场结构也有改变,把卖鱼肉和卖猪肉的位置调了过来。07年寒假里面我去买鱼肉时竟上其当受了骗,回到家里才知道袋子里装的是猪肉,害惨了我。
再说小镇上的某位超级富翁这几年还混得算风光,06年又光荣的新建了一间日产2500吨熟料的水泥厂。小镇居民就业率也大大上升,原本没田耕的现在有田更了,原本耕田耕地的变了新一代工人,都进化了,生活当然好了,文化馆变成了网吧,发廊变成了嫖娼之地,政府办公楼门口变成了赌场。小康生活指日可待。
三年前写过一篇《我与小镇》给众多同乡赞扬说不错,现在读起来觉得是我写得过分。但是小镇依然没多大改变这是肯定的。喜欢赌钱的越赌越厉害,搓麻将之声比三年前更大,六合彩非法赌博猖狂无比;喜欢吹牛的仿佛就吹到玉王大帝头上去了;官是越来越多越当越大,经济却不见得有多大发展,千万别指望小镇能有张居正这样的好官。说小镇,教育是不能不说的。我念初中的时候,两间中学的水平差距甚小,升学率你追我敢,不相上下。05年的时候,小镇的两间中学因为评等级出现了高低之分,我念的那间中学评上了市级第一中学,而另外一间因为教学成绩和环境限制就落后了,所以市教育部门经过开茶水会研究,把我念的那间中学的校长与另一间的校长互换,以此纠落差。今年春节的时候,见过几位曾经教育过我的老师,他们的穿着变得越来越像农民,言行也当然越来越像农民了。五年前的小镇教育尚差强人意,五年后的今天不得不让人深感忧虑。现在,我经常看到很多小学生通宵游戏混网吧,初中生打架斗殴,比五年前的学生好斗许多,坏事也干尽不少。可见小镇的教育日益落后。尽管这样,我还是坚信小镇上许多俊才是无法被这社风败坏的,就如我的一些朋友,很多人都考上了好大学,他们生活在大城市里学习,日后必定能为小镇奉献一臂之力。
我记得读初中那时候听闻小镇上有个傻子,他是出名的傻。今年13岁了,念初一,认识不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傻子。在小镇上呆了三年,听过无数次傻子其名却始终未见其人。到今年春节终见其一面后来和他还算够得上朋友,到今年4月份有空之时重回小镇,经过一街道转弯处见到他与几个小孩子在玩泥沙,他对住我傻傻地笑,还主动和我打招呼。还有很多出名得黑社小混混大人物,出名得狠,出名得拽,我不得不承认小镇虽小却是卧无数猛虎藏无数蛟龙之地也。
五年里小镇上发生了很多大事,05年重组政府机关部门,小镇镇长书记易人,新建了一批管理人员,也同样重修政府办公大楼以及周围绿化,整个政府办公范围装修得像皇宫好不漂亮。政府门前的旧马路也几经修补,尚算令民众满意。06年,有一个我认识十年的好朋友和我弟弟出一起出了车祸,我弟弟断了双腿,而我朋友去了天堂。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第二天就回去了,此事在小镇上妇孺皆知,一些不知情者滥传谣言,弄得满镇风雨。
还有我的几个初中朋友在游戏机室里与人打群架,进了派出所,我笑料他们与当年一样年幼无知,而他们五年之前的看法和观念亦没改变,一样以自我为中心,人犯我我必犯人,无视王法。镇上的人间百态,极之好笑。其实我很佩服小镇上的人能有这种歪骨气,正是因为这点,小镇这代人与大城市的鸿沟愈来愈大,小镇就显得愈来愈落后。一定程度上扭曲了许多人的价值观。活在镇上能说会道的算不了什么,有车有楼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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